老齡少子化現象一直在困擾著日本社會,低結婚率也導致低生育率。日本政府一直在嘗試各種方式,希望日本的年輕人“早婚早育”,各種催婚廣告也是鋪天蓋地。但實際上,有很多職場人因為工作壓力等原因,對戀愛結婚并不上心,很多人抱著不婚的想法生活,直到遇到可以結婚的另一半,隨之大齡結婚者比比皆是,另外通常大齡夫婦都是雙職工家庭收入頗豐,也往往抱著“丁克”的想法沒有生孩子的計劃。
然而在夫妻生活中,往往也因為各種原因有了“愛情的結晶”,大齡夫婦因此成為育兒家庭的情況也很多。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,這些家庭也是盡心竭力給孩子最好的,由于有一定的經濟基礎,育兒開支較大,因此被動陷入“老年破產”的邊緣。為了避免晚婚晚育造成晚景凄涼的情況,日本社會又幫年輕人算了一筆賬,希望大家從現實出發而早點生育。
日本社會普遍認為,一個家庭一生有兩次攢錢的機會。第一次是從步入社會工作后到第一個孩子出生前,第二次是孩子們成年離開原生家庭之后到正式退休之前。如果生孩子太晚的話,可能會喪失第二次攢錢的機會,導致養老金不足的問題。
比如40歲的鈴木先生就遇到了這樣的困境。鈴木先生在日本大手企業工作,經常被派往海外出差,薪資待遇豐厚,本來沒有結婚的打算。但因為疫情的原因,鈴木先生安定地在東京生活,平時主要靠視頻和電話溝通工作。一個人在家辦公久了倍感孤獨,與同期入職的女同事在溝通工作中互生好感,于是同樣有“不婚”傾向的兩個人組建了家庭。鈴木夫婦兩個人的年收入超過1200萬日元,屬于高收入家庭,為了婚后更好的居住環境,于是通過貸款購買了總價7000萬日元的公寓。
因為年齡和職業發展的問題,兩個人沒有生孩子的打算。沒想到在東京解除緊急事態宣言,各行各業陸續復工復產時,鈴木太太卻意外的懷孕了。“老年得子”的夫婦倆商量之后決定留下這個孩子,但是作為“高齡產婦”懷孕的反應和風險較大,以及考慮到將來照顧孩子的需要,鈴木太太已經做好了辭職做全職主婦的準備。但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問題,又讓鈴木夫婦產生了深深的焦慮感。
如果鈴木太太辭職,家庭收入將大幅減少,所有的經濟壓力都由鈴木先生承擔。鈴木先生的婚前積蓄支付了部分房款,之后每個月還需要還房貸;鈴木太太的婚前積蓄主要用在育兒準備方面。由于之前習慣了高品質的生活,太太準備在能享受“無痛分娩”的條件較好的私立醫院生產,之后還準備送孩子去國際幼兒園及私立學校,一步踏上精英教育路線。
計劃是美好的,現實是骨感的。鈴木先生買房貸款年限是30年,每個月還款壓力不算太大。不過在42歲時生下孩子到孩子成年需要20年,那時候鈴木先生已是62歲的高齡,還有3年就要退休了。雖然日本是年功序列制,不過如果老員工不能成為高層管理人員的話,到一定的年齡將會“退居二線”,收入也隨之降低,即使不考慮孩子的大學學費的話,工資怕只夠一家人日常開銷,也就攢不下什么養老錢了。太太的情況似乎更嚴峻,成為全職主婦后,每年少了幾百萬的年薪,即使兼職的話每個月也就一百多萬的收入。雖然政府有一定的育兒補貼,但又很多政策是傾向于低收入家庭的,鈴木夫婦的收入肯定不屬于低收入,所以孩子的一切教育費用基本都需自費承擔。如果孩子就讀公立學校,實際上不會花費太多,但鈴木夫婦不希望孩子太平庸。如果就讀私立學校的話,每年的教育開支至少需要200萬日元,鈴木太太的兼職收入都達不到孩子的學費標準了。如果再加上私塾費、興趣班、游學費等等,那么這部分的開銷還是由鈴木先生負擔,到時候還能有多少家庭儲蓄呢?如果不早點規劃養老金的話,恐怕沒有辦法過上高品質的養老生活了。
通過鈴木夫婦的例子,日本社會還是鼓勵年輕人早婚早育,這樣才有機會享受晚年的美好生活。在養孩子的同時,也需早日做好養老金規劃,也許趁有經濟實力的時候投資一個獨棟公寓,可以作為家庭收入及養老金的補充,也是明智的選擇吧。